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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席重亭(9):偏要毁掉一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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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烟霞赤色流逸,边缘是舒淡稀薄的粉色。

席重亭这人站姿不太标准。季晓是过分标准,腰背挺得笔直,叶青则端着股矜贵劲儿,总爱倚着哪站。可他呢,给人的感觉是不愿意干站着,总想动两下,走几步。

他走路特别快。

他好像闲不下去。印象里你没见他正经休息过,日常就是对着电脑看,还有出门做不知道什么工作。除了和季晓打游戏,他没有半点娱乐活动。他喜欢联机游戏这点也挺神奇的。

那个时候他站在巷口看着你,居然一动不动,安安静静。你一眼就对上他的视线。

席重亭的眼睛不太像亚洲人。他眼睛的轮廓特别深邃。少有的几次正面位,他盯视你低低喘息的时候,你就意识到了。季晓是鼻梁特别挺,他们两个相貌有几分相似。他的脸好好打理的话,看上去很有冲击力。是非常有侵略性的…那个词怎么说?浓颜系。

那天站在夕阳余晖之下,孤零零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你的样子,同样很有冲击力。

每次送你回家之前,席重亭是那样看着你的啊。影子长长拖在地上,独自站在光与影的交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像一座随时会被晒化的蜡像。

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之后你连续两晚梦到那个画面,第叁天才终于下定决心把他拉黑。

……可能,也不是很糟的人。

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和他在一起那两个月…是有许多不满意,但其实还好。

开始得很不堪,中间的偷情很不堪,对恋人隐瞒这件事也很不堪。不过,至少分手还算和平。

感觉没那么讨厌他了。

可能是因为他不再表现得那么讨厌。

总之、总之…断掉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以后季晓和他吃饭,你应该不会参与,但大概也不会阻止。

只当做普通的、脾气不太好但好心的丈夫的朋友看待就好。

会回归正常的。

孩子快要生下来,两个恋人都在家,在那之后,即将回归正轨。

明明、已经这么决定了——

梦中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不像是梦。

清晰到床边模糊影像逐渐挥去迷雾。

清晰到你明明白白和他对上了视线。

“席…重亭…?”

舌根发麻泛苦,言语能力迟钝。你怔怔地看着他,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梦。

“为…什么、你会…”

“……”

你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应该说,你从来没有在哪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像是几百种颜料混着酱油和水还有消毒液一起打翻了,那神色复杂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甚至根本不像可能出现在人世间的画面。

“席重亭…?”舌头慢慢恢复了,视线恢复,指尖勉强可以动弹,身体各处酸痛伴随酥麻压迫而上。心脏也被压迫,沉重挤压呼吸。

陌生的地点。

室内一片寂静。

他站在床边望着你。

你明白了。

其实已经明白了。

一瞬间似乎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残酷握紧心脏。喘不上气。胸口涌上难以言喻的交杂情绪,此时此刻心脏中流淌迸发的不再是血液,血液全部集中在喉口鼻腔。手指在觉察之前紧紧按压心脏,你躲避地侧身蜷缩,眼前阵阵发黑,枕巾鬓角打湿,视线模糊不清。

“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还以为…”

是梦吧。还是梦。只是不小心做了清醒梦。没有发生刚刚梦到的那些事。沉睡之前你正和恋人一起在小区楼下闲逛,突然困了想睡觉,所以他们和你一起回家了。

等这一觉睡醒,就会恢复…就可以……

脸颊一片湿凉。鬓角打湿黏连。眼泪大颗大颗掉在枕巾。你还穿着下楼时轻薄的长裙,分明足够初秋御寒,却不知怎地又冷又热,身子直打颤。手掌酥麻蔓延。

喘不匀气。

要不停深呼吸,才能勉强汲取氧气。可深呼吸久了,就开始过呼吸。肺部艰难运作,过载发痛。孕腹挤压的内脏岌岌可危发出警报。

“哪儿疼吗?心脏不舒服?需不需要大夫?”

席重亭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半跪在床上低头看你的状态。床边没有纸,他用自己的袖子帮你擦眼泪。原本还处于喃喃的绝望状态,闻到他身上气息的那一刻,你就应激般剧烈尖叫挣扎,拼命把他往外推。

“——别碰我!”

尖叫划破寂静空气,眼泪断线落下。手脚都在发麻,仍然无法控制肢体。你浑身发颤,心脏重跳,每吐出一个字就淌下大股泪珠,眼珠被恨意逼得发红。直至这时他还死死钳制你的手脚,挣扎撕咬被尽数压制,无处宣泄的激烈情感只能通过尖叫疏导。

“哈…哈哈!席重亭你真是有病,把我弄过来用了什么手段?这么大费周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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