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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要你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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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喝酒聊天,天南海北的,穗禾不感兴趣,安静地坐在一旁吃东西。

聊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穗禾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听得身旁的池晏清,声线沉稳平缓地道,“小姑娘过来是参加青大学术研讨会的,正好在首都碰上,就一起吃了顿饭,在附近逛了逛。”

“是数学方向的?”问这话的是一个高瘦戴眼镜的斯文男人,他在青大任教,自是清楚校内的大动作。

穗禾记得,男人叫王疏河,迎着他看过来的目光,她点点头,“对的,原先系里定下来的老师临时有事,我是捡了漏。”

王疏河闻言眉梢一挑,笑着对池晏清说,“看来我跟老池儿媳妇是同行啊!”

池晏清没理他的调侃,而是指着王疏河,侧头对穗禾说,“这小子他爸是你们数学界的大拿,王显仁院士知道吗?你要联系方式的话可以问他拿。”

穗禾眼睛亮了亮,大概也知道他带自己过来多数也有这层原因,她笑着说,“知道,我昨天刚在研讨会上见过王院士,还拿到了签名呢!”

那略带着炫耀的语调,娇软的不成样子。

王疏河也懂好友的意思,当即就把自己父亲的微信推给了穗禾,不光是看着好友的面子,还有就是这姑娘看着还挺合眼缘的。

“我爸今年也不带学生,闲得发慌,有什么学术上的问题都可以找他。”

穗禾高兴地点点头,并且很真诚的道了谢。

其实王院士的微信她昨天就已经加上了,但是想到是池晏清给她引荐的,心里甜得冒泡。

她没有跟他提起过,他却能为她考虑到这些,让人觉得很暖。

时间还早,首都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几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就提议玩起了游戏。

池晏清也不例外,一个四十好几的男人,此刻玩起游戏来,输了,一脸的郁结和不甘,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穗禾不懂他们玩的,但是看着身旁男人露出跟平日里完全不同的那面,视线不自觉的被吸引。

她禁不住的好奇,年轻时候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或是张扬肆意,或是温文尔雅,又或者骄矜疏离,但始终拼凑不出一个鲜活的他。

他大了她整整22年,这样的差距无异于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她要是能早生二十年就好了。

从会所里出来,已经将近十点,里面的聚会还没散,池晏清以她明早还要参加研讨会为由,提前撤了。

他喝了不少的酒,但意识还算清醒。

两人沿着长街一直走,看见路过的一对情侣,男生背着女生,池晏清扭头问她累不累。

穗禾还没说话,他就松开了牵着她的手,走到她面前蹲下,低磁好听的声音散在风里,“上来,我背着你走。”

穗禾愣了会儿,在他的催促下才慢吞吞的趴到他背上,她很轻,池晏清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她背起来了。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稳,穗禾趴在他背上也不觉得颠。

只是鼻子却忍不住的一酸,很快眼泪就不受控制的从眼眶跌落下来。

她只敢偷偷的哭,不敢发出声音,怕被男人看到她哭鼻子的丑态。

可她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迎面走来的一对母子,那个小孩起初是远远的看到飘在半空中的气球,才多看了他们几眼。

走近了发现穗禾在掉眼泪,他脆生生跟他妈妈说,“妈妈,你看那个姐姐,被叔叔背着她还偷偷的哭。好难为情啊!换我我肯定不会哭的。”

小孩他妈妈一听不对劲,立马捂住了小孩子的嘴巴,抱歉地冲着他们笑笑。

只是穗禾的脸丢大了,她抽了抽鼻子,娇声地命令男人不准转过来看她。

听她这么说,池晏清倒是没再转过去看她了,只是问她,做什么要哭?

穗禾用手抹了把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爸爸,我感觉我像是在做梦,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子背着我走。”

“小时候我就很羡慕别的小朋友走累了能撒娇卖萌要爸爸背,跌倒受伤一哭就有一堆大人围过来,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远远看着,比我年纪还大的孩子都还能在爸爸的肩膀上撒娇,我却只能被逼着一个人在小小的卫生间里,洗全家的衣服。我的养父母一有不顺也爱拿我出气,我原本以为他们只是重男轻女,可是没想到我之所以遭受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是他们故意调换的孩子,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你看啊,哪怕我养父母不做人事,但他们看中血缘,把穗明嫣换到穗家,也是为了穗明嫣有更好的生活。可是我的亲生父母呢?他们依旧把穗明嫣当作亲女儿看待,将我过去这二十年所受到的伤害一笔带过。甚至跟池羁的婚事,穗明嫣一闹,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出去。从始至终,我都是不被爱和选择的那个。”

穗禾说完,声音也低了下去,都快要轻到听不见,“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所以才没有人爱我,也没有人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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