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捷地接住,一脸狐疑。
辛戎朝她眨眨眼,示意她打开。
她打开,看到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异常饱满,闪着七彩光,想必戴上脖子,愈显珠光宝气。
她看他一眼,半是惊喜半是嗔怒。
“试试。”辛戎挑眉,撺掇。
辛羚脸滚烫,“我戴这个干嘛,又没场合戴,浪费!你呀,又乱花钱!”嘴上这样犟,眼神却没离开项链半分。
辛戎笑笑,得意洋洋告诉她,这可不是浪费,是赌赢了钱,特意在精品柜台买给她的。辛羚嗤他,赌博赢的钱就不是钱了,别以为老妈好收买。他伸手揽过辛羚,哄女友似的,帮辛羚戴上了项链,再将辛羚推到镜子前。
爱美大概是一种天生本能,无论男女,辛羚对着镜子,不由自主欣赏起来。母子俩都在镜子里,相视一笑。
辛羚说的不要,得反着听,常常是因为心疼他,所以不敢要求什么;他偏要一头热地给,也是因为心疼她,想让她也能享受这些年没能享受到的。
他慢慢倚向母亲肩头,心很定,喊了声妈妈。辛羚像搂婴儿一样,温柔搂他进臂弯,我在呢,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作者有话说:
申豪说的这段关于老千分类的,借鉴了电影《赌侠1999》里的台词。
戎终于见到妈妈了,母子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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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风球预警挂起,已有凶猛之势的风雨在敲打玻璃车窗。阿吉担忧地看向车窗外,嘀咕,这鬼天气,还真有人去打牌?
申豪从副驾驶回头,搭腔,语气乐观道:“怎么不会呢?你也太小看赌鬼的瘾了!这算什么呀,就算洪水来了,他们都舍不得退下牌桌,誓要跟它缠绵到天涯呢!”话落,飞快瞟了眼辛戎。
外面黑天黑地的,车里也很暗,辛戎的表情藏在其中。
“瞎操心!”即使看不清,也能听出辛戎在笑,“他们刚刚还给我发来简讯,问我们死哪去了,催促我和豪哥呢。”
顺利抵达赌档。因为懒得撑伞,仨肩膀不约而同都沾湿了。但顾虑不了这些,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辛戎和申豪就被另外两位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的,赶上牌桌。
四人围坐,玩“大老二”。
阿吉被晾在一旁,自己拖了张凳子坐下,拘束地四下张望,现场不止他们这一桌,洗牌、发牌、咒骂声与欣喜声交织,呼呼地不绝于耳。还真被申豪说中了,赌徒只有一种红了眼的亢奋面貌,哪会管地动山摇。
牌桌上,除辛戎和申豪外,一个寸头、一个戴眼镜,揶揄他俩迟到耍大牌。辛戎应承地笑笑,申豪将湿发往后捋了捋,满不在乎地说,洗牌洗牌。
发牌前,眼镜说了规矩,赌现金,禁止出老千。辛戎和申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了好。
第一把,申豪拿到方片三,先手出牌。他先出了一对三,眼镜是他下位,叩指敲敲桌面过,辛戎也过了,寸头喜气地甩出一对九。但还没喜上几秒,申豪就豪横地出了一对二。
寸头撇撇嘴,作了个手势,让申豪继续。
顺子,十到a。
众人均摇摇脑袋,这到顶了,没法跟。
申豪得意地眉毛一挑,四个五。光牌。
艹,这手气!寸头忍不住骂出声。眼镜沉默着,似在思考什么,拿左手食指摩挲嘴唇。
辛戎劝慰地笑笑,洗牌。
第二把,申豪头牌出单张,被人过一轮后,靠着一张黑桃二,拿回主动权,对子、三张往外甩,奇牌在手,又赢了。
第三把、第四把,几乎如法炮制。
寸头这时坐不住了,一拍桌子,起身,毫无预兆地嚷嚷,小子,你出老千!
辛戎也跟着起身,边向大家作安抚手势,边当和事佬,“有话好好说……”
申豪举起双手,“我出老千?笑话,来呀,来搜搜身?输不起,就要冤枉人?!”说完,无所谓地笑笑,也不是特定笑某个人,像是对全世界都很不屑似的。
一个响亮的嗓门从他们背后冒出,“我来跟你玩一把,怎么样?”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见一个派头不凡的中年男人,眼镜率先开口,“哎哟,汪生,这么巧。”
不是别的人,来者正是汪泽。辛戎瞥了他一眼后,要去拉申豪坐下。申豪一让,辛戎落空,没碰到他。申豪意识到汪泽是朝自己来的,向对方做了个手势,请他自便。
不甘心的寸头被替换下来,汪泽坐上牌桌。一切重新就绪。
辛戎扭头,朝阿吉使了个眼色,让他在原位观战。阿吉会意,心里却研究起辛戎对着汪泽那一瞥的意味,似乎有点窃喜。
桌上摞的现金,慢慢转移,一大半流向申豪,其余三人,各守着一小撮。
阿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玩了差不多有三小时。左右扭了下发酸的脖子,心想,准备什么时候结束啊。他又去观察桌上的几人,只有汪泽和申豪,精神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