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勃然大怒,“我?又是我的错?!祁宇后来不是跟着你干,对你唯命是从吗?关我什么事!说直了,你就是看不起我,嫌我是个女孩!但你活该,在外面找的小老婆,也没给你生出个一儿半女来,这就是你的报应汪泽!”
汪泽一怔,哪料到女儿会这样揭丑,凶狠道:“我前世不知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肖女!讨债鬼!你要是没有我这个爹,只能去当街要饭!”
汪子芊回敬,“这个世界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是什么东西,你生的就是什么东西!你觉得我烂,还不是因为你也是烂的!”
汪泽怒不可遏,迅速站起来,几步跨到女儿面前。啪,一个巴掌,重重甩到汪子芊脸上。出手打完,他也怔住了。
汪子芊很懵了一会,泪逐渐蓄满眼眶,“你是凶手!你杀了人!”说完,大哭了起来。
“你说的是哪一个?”汪泽拉下脸来,阴森问。
汪子芊没料到父亲会如此厚颜无耻,从椅子上猛地起身,拿头去撞他胸口,拿手去推他,想要夺门而出。
汪泽跟她僵持了一会,威胁,“你要是今天从这个家里走了,以后别想花我一分钱!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汪子芊泪流满面地冷笑,笑得潮湿而阴狠,用摆明气他的语气道:“那可太好了,我巴不得你跟我一刀两断!”
闻言,汪泽比她更早地冷酷转身,仿佛真的不再顾及父女情面,弃下闹剧,上了楼。
汪子芊与汪泽的决裂,很快传到了祁宇耳中。他起先不以为然,以前也帮忙调和过父女间的矛盾,见怪不怪。但觑见汪泽近来的脸色,断定这回一定闹得不可开交。他幻想了一下,要是当时他在场,究竟会站在哪一边呢?以他现在自身难保的局面,大概谁都不站,做局外人,默默观察对峙,看父女俩乱叫一气。毕竟,正如汪子芊所言,这父女俩,从来没正眼瞧过他,他跟他们从来不是一伙的。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看好戏似的,看一下他们的分崩离析,又有何不可?
o记不留情面,长驱直入公司,带走了一波人,说回去协助调查。
o记只能关押他们48小时,祁宇和汪泽都口风很硬,要求律师交涉。指向汪泽的直接证据不多,可指向祁宇的,就非常明确了。但有钱能使鬼推磨,48小时后,两人还是被保释了出来。
律师称,这段时间很关键,因为不会只有一次调查。等到搜集齐完整的证据链,下逮捕令后,那就是插翅难飞了。一切,就只能看上庭了,辩得好的话,可以减刑期,不至于无期。
祁宇一听到跟坐牢有关的字眼,就身体发寒,整个人直打颤。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事情既然开始了,就不会结束。
这天,辛戎路过街对面一家新开业的店。店门口在舞龙舞狮,好不热闹。太阳光下,狮子亮闪闪地眨眼,憨态可掬,再一个跃起,灵活地叼住空中落下的绣球,引来雷鸣般掌声。
辛戎也乐呵呵地看得入迷。大概是差不多快要了却一桩大事,人就容易松懈下来,放在以往,他是没有这些余心的。
正到高潮,几个礼花“砰”地震天动地,有围观的小孩子被吓着了,像脱缰野马一样在人群里尖叫着蹿。人群也骚动起来,肩膀挤挨,前胸后背碰撞,辛戎不可避免,也被撞到了别人身上。
对方扶住他肩膀,问他没事吧。
他下意识想回没事,但听见这个声音,一滞。
对方将他抓得牢牢的,像是怕他逃跑,阴阳怪气,“我被你玩得好惨啊辛戎。”
辛戎渐渐镇定下来,“我就是玩你又怎样?不过嘛,你可没多少好日子了。你要是坐牢了,也是咎由自取。”
祁宇默了片刻,俯脸,鼻息贴在他脖后,换成卑微的恳求腔调,“我们一起跑吧……”
辛戎觉得滑稽,都这种时候了,此人还敢痴心妄想。忍不住讥笑,“你的意思,要我跟你一块私奔?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发疯跟你一块私奔?”
“我被o记盯着,他们认为我是板上钉钉的猎物了,跑不了了……汪泽不会坐以待毙等到我上庭,他疑心大,不认为我会老实按照他所说的招供,他会制造我畏罪自杀的假象。这样,所有的罪行,都死无对证,一了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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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汪泽逼到了绝路,又关我什么事呢?”辛戎笑了一下,“再说了,你要是真跑路,可需要一大笔钱呢你现在,还有钱吗?”
祁宇咬牙冷笑,“我没钱了,你难道不也该负一部分责任吗?你骗走了我那么多钱……”
辛戎没接话,眼睛四转,寻觅着逃跑机会。现在不如方才挤簇,剪彩活动接近尾声,人群渐渐变得疏阔。
“开曼群岛有一个避税账户,那上面可都是老不死的偷税漏税弄来的钱,不仅,还有各种黑钱……”祁宇压低声音说到一半,自鸣得意地话锋一转,“你真以为我没留有后手?”
辛戎在内心嗤笑,祁宇格局也就如此,想靠黑吃黑全身而退,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