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娇,受不住你那粗布。”
长孙蛮涨红了脸。
说得好像她有那个大病。
魏山扶撕开袖袍下的白色衾衣。
他不以为然地理了理,然后轻轻柔柔缠在小姑娘纤细脖颈上。
“啧,失算了。你脖子怎么这么细呀。”?“……难道我还能有多粗吗?”
魏狗嘀咕:“撕多了。浪费布料。”
长孙蛮气得想翻白眼。
英儿拉着马辔,叮嘱他俩坐好。
最外侧的壮汉扬起鞭子,停滞良久的马车又缓缓行驶起来。
魏山扶装作无意环视四周。发现周围尽是笔直挺拔的树木,根本没有一丝容人躲藏的地方。
一时半会儿是跑不了了。
“这是要去哪儿?”他问英儿。
“去渡口。乘船过海。”
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样。
长孙蛮趴在他耳边小声问着:“海那边是什么?”
大概是声音也不算小,英儿笑道:“海那边的东西可多啦!有大鱼,有高船,还有藏着宝藏的荒岛……”
魏山扶没理会他。
小郎君侧过脸。面对长孙蛮时,他眉间露出凝重。
“过海后……如果走得远,是扶桑、高丽倭国之地。近一些……离幽州最近的是青州。”
……
英儿驭车不错,紧赶慢赶,好歹是在约定时辰到了渡口。
虽然不是幽州官渡南口,但那里还是停了数艘小船。船上诸人或站或倚,穿着都与面具人相差不远。
他们拱手齐声道:“当家的。”
长孙蛮满脸问号。
……所以他们是被掳进了土匪窝吗。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船开,长孙蛮都没琢磨出来。
说人家是土匪,可哪有土匪不占山吃粮呀,没事尽在海上漂。
可不是土匪谁会一个劲儿喊——
“当家的!这是我杀了五文钱卖回来的新鲜土豆!”一大个儿扛着两麻袋,满脸兴奋。
“当家的,我作证我作证。这次砍价绝对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当家的——快快搭把手,鱼!我的鱼!哎哟喂!”
魏山扶咂摸咂摸,“是土匪吧?是吧?”
长孙蛮捧着脸,蹲在甲板上默默摇头。
“不是?”魏狗疑惑。
“我不知道。”
“……。”
可他们到底是没能功成身退。
海浪滔滔,风中传递咸腥水味儿,号角鸣声绵长悠扬,从不远处一圈圈散开。
直至海雾中的小黑点越靠越近,一点一点,破开迷离视线。
魏山扶噌地一下站直身。
那是一艘极为高大威猛的战船。高帆远扬,庞然大物,海浪像沸水暴滚而去。
几乎是呼吸之间,逼至眼前。